摘要:預出版是優先數字出版的一種新形式,是技術驅動創新下傳統媒體與新媒體深度融合的新形態。預出版是針對經過嚴格“三審制”審查初步錄用的稿件進行優先數字出版,目的是加快出版速度,搶占學術制高點和優先刊發權。從根本上說,預出版是用戶需求和技術創新驅動的,具有鮮明的即時性、不確定性,能夠再造出版流程。結合預出版的實踐經驗,科技期刊預出版的可能模式有2種:通過自建媒體生態進行預出版和借助第三方平臺進行預出版;但當下科技期刊應采取自建媒體生態與借助第三方平臺相結合的方式進行預出版,以實現預出版稿件的多種數據格式生產和多媒體平臺的廣泛傳播與精準推送;加強對預出版理論體系和實踐探索的研究,加快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預出版理論體系和實踐典范。
1、預出版的概念、特征與價值
在新興科技的強大支持下,傳統出版流程被打破,形成了更受作者、讀者和期刊青睞的優先數字出版(advanceonlinepublication)。由于優先數字出版不受印刷周期以及期刊卷、期和頁碼等限制,單篇時間可以大大先于印刷版期刊,由此顛覆了傳統的出版模式,開啟了科技期刊出版的革命[1]。隨著新媒體技術在出版領域的不斷應用和擴散,以及廣大科技工作者和其他用戶對學科前沿動態與科研最新成果的迫切需求,一種更為快速的發表機制(或稱之為新的出版形式)———預出版得以出現。所謂預出版,是指為加快出版速度,搶占學術制高點和優先刊發權,對經過嚴格“三審制”審查初步錄用的稿件進行優先數字出版。1預出版實際上只是對已錄
用稿件進行簡單排版(甚至未做任何排版),并未經詳細校對,也不能確定刊期、欄目和頁碼,其中部分內容可能與最后發表的版本有一定的差異。與傳統出版以及優先數字出版相比,預出版的特征鮮明:1)即時性。預出版堅持“錄用一篇,出版一篇”的原則,真正做到錄用即出版,能夠有效破解我國科技期刊出版遲滯周期較長的老大難問題。2)不確定性。預出版的不確定性不僅表現在刊期、欄目、頁碼等出版要素上,還表現在學術觀點的不確定性,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經過編輯與作者的溝通和編校,其中部分內容可能與最后發表的版本有所不同,因此應以最后正式發表的稿件為準。3)再造出版流程。預出版稿件摒棄傳統出版編輯—校對—核紅—印刷—發行的流程,將發行與傳播流程前置,編輯、校對、印刷等流程后置。4)技術創新驅動。預出版不是簡單地將紙媒期刊進行數字化處理,而是借助多種新媒體技術,尤其是新興科技(如人工智能技術、大數據技術、算法技術等)的強大力量,對已經錄用的稿件進行多級生產以及個性化的精準推送與服務[2]。可見,預出版是優先數字出版的一種新形式,是技術驅動創新下傳統媒體與新媒體深度融合的新形態。科技期刊要實現自主創新應與科技期刊的功能相適應,最重要的環節是建立學術論文的快速發表機制[3]。預出版的特性恰好與快速發表之間形成了現實耦合,對作者、讀者與期刊等多個利益主體都有著積極的影響。對于作者而言,稿件的預出版意味著學術價值的有效確認,學術觀點的及時傳播,以及學術成果的提前;對于讀者而言,稿件的預出版意味著能夠更加及時地獲取學科前沿動態與成果,為其研究的持續深化提供新的血液,也為其創造出更多有標志性的科研成果指明方向;對于期刊而言,快速發表(預出版)不僅能搶占學術制高點,增加期刊下載率和引用率,還能夠贏得廣大作者和讀者的信賴,提升期刊的學術影響力和社會關注度[4],也是防控學術不端尤其是一稿多發的一種有效手段。需要注意的是,預出版與國內外提出的“預印本”的概念不同。預印本是作者出于和同行交流的目的,自愿先在學術會議上或通過互聯網的科研論文、科技報告等,具有能快速、廣泛地傳播新的科學技術的優勢,國內外的預印本系統包括arXiv、bioRxi、ChinaX-iv等[5]。由比較預出版與預印本的概念可知,二者至少存在以下不同:1)實施主體不同。預出版是出版機構主導的,預印本是作者主導的。2)出版集團和期刊的態度不同。預出版通過了嚴格的三審制審稿流程(經過同行評審且錄用的),學術質量有保障,其本質上已經出版了;預印本未經過嚴格的審稿流程,學術質量難以保障,其本質上還不是真正的出版,只是“”,是作者自我宣傳的一種方式,因而網絡后依然可以在期刊上出版。3)流程不同。預出版是作者先找尋目標期刊,投稿錄用后的網絡優先出版;預印本強調先上網后投稿或者上網與投稿同時進行。
2、預出版的實踐探索
在“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以“預出版”為篇名進行檢索發現,預出版最早出現在2014年。康鋒和任中峰針對開放審稿模式的公開性和交互性特征,提出了一種與預出版相結合的學術論文開放審稿模式。該模式強調通過網絡構建作者、讀者、同行專家和編輯的交互平臺,通過網絡設置信息公開的內容和審稿流程,將開放審稿與傳統審稿相融合[6]。可見,預出版尤其強調網絡的中介作用。關于預出版的研究主要散見于各期刊的媒體報道,以及帶有“預出版”標識的已提前上網的稿件。科技期刊在預出版方面的實踐探索較多。例如,《廣西植物》為了縮短出版時滯、提高傳播效率,于2016年3月正式探索網絡預出版,其承諾是“對錄用稿件經作者授權后一周內”實現預出版,其實踐模式實現了自建媒體生態(期刊編輯部網站)和借助第三方平臺(如中國知網、中國科學院科技論文預發表平臺)相結合,并使之全部統一于“在線數字出版”之下,只不過在不同的媒體平臺預出版的稱謂不同———錄用定稿網絡首發(CNKI)、網絡預發表(本網站)、中國科學院科技論文預發表平臺ChinaXiv。截至目前,該刊通過錄用定稿網絡首發(CNKI)預出版稿件155篇;網絡預發表(本網站)成功預出版稿件170篇;通過ChinaXiv成功預出版稿件194篇。此外,進行預出版的科技期刊還有《液壓與氣動》《激光與光電子學進展》《光學學報》等。它們均通過期刊網站或第三方平臺的方式進行預出版的實踐探索,并結合國際通用的DOI號進行文獻的預出版,解決稿件引用格式不確定的問題。同時,它們還在標題上標識“預出版”或在文中注明“預出版文章內容與正式出版的有細微差別,請以正式出版文件為準”,以警示讀者和用戶,也為后續正式出版預留空間。
3、預出版的可能模式
由上文可知,目前科技期刊在預出版領域已經進行了一些實踐探索。結合已有的實踐經驗,以及期刊媒體融合發展的現狀,筆者認為期刊預出版的可能模式有2種。
3.1通過自建媒體生態進行預出版自建媒體生態
是科技期刊進行媒體融合發展的理想選擇,也是未來科技期刊實現預出版的必由之路。自建媒體生態進行預出版有2種選擇———自建期刊預出版數據庫和微信公眾平臺直推。具體而言,首先要整合科技期刊編輯部網站功能。通過添加或整合期刊編輯部網站功能,自建期刊預出版數據庫,并進行開放存取(也可不開通開放存取),實現預出版。其次,要貫通媒體平臺功能融合。加強科技期刊跨媒體融合[7],如可以通過貫通微信公眾平臺與期刊編輯網站以及采編系統,實現稿件的錄用即出版。此外,還應通過微信公眾平臺或其他媒體平臺,對錄用稿件進行多種數據格式(如視頻、文字、音頻、動畫、圖片等)的及時傳播,滿足不同用戶的差異需求[8]。如此,方能真正用活自身媒體生態,實現自建多種媒體平臺的預出版。
3.2借助第三方平臺進行預出版
正是由于第三方平臺具有成熟、集成、權威(有影響力)、專業等媒體優勢,才可能使科技期刊通過第三方平臺進行預出版得以實現。事實上,在科技期刊自身媒體生態建設還存在缺乏個性化服務、互動性較差、同質化現象嚴重及表現形式單一等問題時[9],尋求與第三方平臺的合作,不失為一種可能(可行)的途徑。我們應以“共享、多元、開放、互動、交融”的媒體融合理念重構科技期刊的平臺、內容、媒體形式、評議體系、功能和編輯角色,以充分提升科技期刊在媒體融合環境中的傳播力和影響力[10]。具體而言,應積極借助第三方平臺,對科技期刊錄用的稿件進行及時有效宣傳與推廣,從而擴大用戶覆蓋面,提升刊物學術影響力和社會關注度。而成熟的第三方平臺包括中國知網(優先出版平臺和網絡首發平臺)、中國科學院科技論文預發表平臺、各種權威媒體等。需要強調的是,在預出版的實際操作過程中,還應注意以下問題:1)預出版稿件的身份問題。解決的途徑是:注明稿件的標識,如可以通過DOI或URL進行標識(建議引用格式:作者.題名[J].刊名,DOI號/在線時間),如此預出版稿件在各大數據庫的歷史數據就能得以繼承和累加,從而實現單篇稿件提前在線,增加下載和引用頻次[11]。2)預出版稿件的及時替換。無論怎么說,預出版都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正式出版;因此,在進行預出版后,還應及時完成預出版稿件的其他出版流程,以最快的速度替換之前要素尚不完整的預出版稿件,確保稿件的編校質量和及時更新。
4、結束語
從長遠來看,自建媒體生態進行預出版是科技期刊縮短出版周期、加快信息傳播速度的最佳選擇,符合傳播學中首因效應與近因效應原理;但就目前科技期刊媒體融合發展的現實條件而言,通過自建媒體生態進行預出版尚存在一定的限制條件,積極謀求與集成、獨立、權威和有影響力的第三方平臺進行合作,不僅是一種可行的現實路徑,也符合傳播學中傳播最大化的要求,畢竟僅靠自身媒體生態進行傳播的范圍和廣度是有限的[12]。因此,科技期刊一方面要加強自身媒體生態建設,通過期刊編輯部網站自建預出版平臺,探索適宜自身發展的預出版模式,逐漸形成及時、高效的快速出版機制,另一方面,還要主動加強與第三方平臺的合作,通過借助第三方平臺的媒體優勢,不斷推進媒體融合進程,加快出版周期,擴大宣傳范圍,提升宣傳效果。一言以蔽之,科技期刊應采取自建媒體生態與借助第三方平臺相結合的方式進行預出版,以期實現預出版稿件的多種數據格式生產和多媒體平臺的廣泛傳播與精準推送。鑒于預出版是一種新的媒體融合形態,我們當下需要從2個方面協同推進:一要加強對預出版理論體系的研究,包括預出版的內涵、主要特征和發展思路等;二要加強預出版的實踐探索,包括實踐經驗、實踐模式和實踐路徑等。由此,才能不斷提升對預出版的理解和認識,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預出版理論體系和實踐典范。5參考文獻[1]呂雪梅,程利冬,張宏,等.基于中文DOI優先出版科技期刊論文的快速精準推送[J].編輯學報,2018,30(5):488[2]張海生,吳朝平,蔡宗模,等.學術期刊媒體融合發展的邏輯、模式與實踐[J].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18,29(9):876[3]姜聯合.建立科技期刊對科技發展快速反應運行機制的初步思考[J].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07,18(5):737[4]楊郁霞.我國期刊優先數字出版中亂象的根源及對策[J].編輯學報,2018,30(2):142[5]陳紅云.預印本發展現狀及學術期刊的相應出版政策[G]//科技期刊發展與導向:第11輯.上海:上海大學出版社,2018:3[6]康鋒,任中峰.結合預出版的開放審稿模式探討[G]//劉志強.學報編輯論叢.上海:上海大學出版社,2018:83[7]龍秀芬,丁巖,冉文清,等.新媒體時代科技期刊的功能定位及融合發展策略[J].科技管理研究,2018,38(14):47[8]張海生,蔡宗模,吳朝平.學術期刊媒體融合發展:歷程、問題與展望[J].中國編輯,2018(1):79[9]孫婧,管青山,段立暉,等.科技期刊媒體融合出版現狀與數字版權保護及建設思考[J].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18,29(8):813[10]劉釗.芻議媒體融合視域下學術期刊的出版傳播:共享·多元·開放·互動·交融[J].編輯學報,2017,29(6):579[11]杜冰,王晴,吳愛華,等.DOI在提升期刊學術影響力中的應用:以《華西口腔醫學雜志》為例[J].出版發行研究,2018(9):50[12]荊華,石昌晗.廣電媒體與新媒體融合發展需處理好五個關系[J].中國廣播電視學刊,2018(4):80
作者:張海生 重慶文理學院期刊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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