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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初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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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初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研究

現代高等教育發展進程中,國際化逐漸成為各國發展高等教育的重要戰略。作為高等教育發達國家,德國在高等教育國際化方面擁有深厚的歷史和豐富的經驗,其國際化進程最早可以追溯到洪堡時期,“研究與教學統一”的大學理念推動德國成為當時的世界學術王國;“二戰”后,德國以歐洲為重點,不斷加深與歐共體成員國之間的教育合作與學術交流。2005年安格拉·多羅特婭·默克爾(AngelaDorotheaMerkel)執政之后,為了提高德國科學研究和技術創新的卓越性,贏回世界科技發展的中心地位,彰顯本國高等教育更廣泛的國際影響力,先后頒布了《聯邦政府科學與研究國際化戰略》《聯邦與州科學部長推進德國高校國際化戰略》《聯邦政府教育、科學和研究國際化戰略》等政策,將高等教育國際化提升到國家戰略的高度,使得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迎來重大轉折。后疫情時代,逆全球化、民粹主義等思潮在全球不同區域抬頭,為我國深入推進高等教育對外交流與合作增加了困難。研究21世紀以來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創新舉措,對于推進當前我國高等教育國際化進程,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培養具有全球視野的人才,促進中德兩國高等教育交流與合作具有重要意義。

一、21世紀初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面臨的挑戰

德國一直致力于通過高等教育增強其國際影響力。默克爾執政以后,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已經從歐洲擴展到全球,從持續性的國際化活動逐漸發展為國家高等教育發展的重要戰略。在穩步推進高等教育國際化過程中,德國曾面臨諸多亟待解決的問題。

(一)高難度:學位完成與認可的障礙

德國大學實行“寬進嚴出”政策,多數德國教師認為,德國大學的潛在功能是對不同層次的學生進行篩選,不僅考試的內容難度高,評分標準也較為嚴格,導致德國的高等教育輟學率高于世界其他國家,尤其在留學生群體中對比更加明顯。在美國、英國等重要留學目的國當中,留學生輟學率都比本國學生低,而在德國恰恰相反。德國大學高輟學率給留學生造成了“畢業難”的固有印象,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學生選擇赴德國留學。留學生輟學的原因,包括語言、生源質量、文化適應、學校培養模式等多方面因素,對大學的教學、管理和國際化政策都提出了挑戰。由于信息不對稱和缺乏相關支持,學生即便在德國完成了學業,在升學和找工作時依然面臨不被認可的風險。一直以來,德國綜合性大學及與其同等級的高校實施碩士/博士二級學位制度,雖然德國在簽署《博洛尼亞宣言》之后,引入了世界通行的三級學位制度,但是很多留學生考慮到部分德國企業對學士學位持有懷疑態度,在面臨新舊學位制度選擇時,往往選擇傳統學位制度。因此,留學生如果選擇回母國升學,還存在學分和學位互認的問題。由于課程體系不相容和相關政策不完善,部分國家尤其是非歐盟國家無法認可學生在德所修學分,導致留學生往往需要在母國學習更長的時間才能完成具體學業要求,獲得國家專業認證。

(二)多難民:社會動蕩與資源拓展的壓力

自2011年敘利亞爆發內戰以來,境內外難民不斷涌入歐洲等地尋求避難。默克爾宣布暫停執行《都柏林協定》,標志著德國正式對難民敞開懷抱。僅在2015年至2016年期間,德國就接納了約130萬難民。[1]開放性難民政策為德國贏得國際聲譽的同時,也增加了國際留學生對于德國國內社會治安的擔憂。接連發生的科隆、柏林騷亂中,大多數參與者擁有移民背景,嚴重破壞了公共治安,造成社會動蕩,引發民眾對政府的不滿。在高等教育國際化領域,難民潮的影響表現在對教育資源的占用。大批難民學生涌入擴大了對教育資源的需求,直接表現為更多的學生擠進研討會和講座,學生與教授的比例擴大,師生間聯系時間縮短,公共教學空間變小等問題,一定程度上占用了本該屬于普通留學生的資源。教育部門是難民重新安置的關鍵參與者,根據德國學術交流中心(DAAD)的說法,德國在2016—2020年間有3萬~5萬名難民有資格進入大學學習[2],預計占國際留學生總數的10%~15%。為使難民融入德國高等教育系統,德國高等教育需要更加廣泛的支持與服務,包括高等教育入學資格的驗證、語言預備課程、額外的指導計劃與教育咨詢等,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與財力。

(三)高門檻:簽證與就業政策收緊

近十年來,單邊主義、貿易保護主義抬頭,英國脫歐、美國宣布提高關稅以及退出包括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衛生組織在內的一系列國際組織,一些老牌自由資本主義國家也已出現較大規模的反全球化力量,國際秩序呈現出逆全球化特征。反全球化、反移民和內向保守的政治氣氛一直存在[3],這種“逆全球化”趨勢在高等教育領域表現為對科研合作、簽證和學者跨國流動等方面的限制。在人員流動最關注的簽證方面,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德國收緊了簽證的申請政策,尤其是純語言簽證,德國給予的最長期限由一年半縮短為一年,材料審核更加嚴格,拒簽率較高。在人才引進方面,藍卡政策門檻持續提高。2015年至2021年,藍卡對普通職位的年薪標準由48400歐元提升到56800歐元,遠遠高于德國24000~36000歐元的平均工資。在就業方面,德國2016年的“PuMa”計劃對申請者的學歷和經驗等條件進行打分,根據得分對他們進行排序候選,無形中提高了申請者獲得工作的門檻。

(四)數字化:高等教育發展的新趨勢

信息技術與高等教育的深度融合,拓展了國際學生接受國際化教育的途徑,也對德國高等教育的數字化設施和國際化參與者的數字素養提出了挑戰。數字化教學要求升級改造基礎設施。德國大學普遍面臨著數字化轉型的設備資源不足問題,其中互聯網的穩定性和在線教學程序的開發與維護,會直接影響到國際化課程的效果,給德國大學帶來了嚴峻的考驗。尤其新冠肺炎疫情以來,高等教育數字化發展的速度和水平難以滿足師生的期待和需求。[4]此外,由于信息技術不斷更新,既要求學校的技術人員具備技術更新的能力,快速準確地掌握數字化領域新技術、新趨勢,并服務于高等教育國際化的課程和教學研發,也要求高校開發數字化教學需要的技術支持和易于使用的在線平臺來支持線上課程。[5]因此,大學不僅需要承擔必備的數字化教育設備、數字化課程開發、在線課程錄制等費用,還需要支付教師的數字化培訓和為使教師更快地融入數字化教學的額外激勵。這就需要大學與各科研組織、企業和其他社會團體開展廣泛合作,以填補大學技術人員的空缺。默克爾執政前的政策不足以適應當前高等教育面臨的巨變,需要政策制定者將數字化教學作為一項戰略任務,系統地消除大學在技術和資金上的障礙,以保障高等教育國際化的進一步發展。

二、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措施

高等教育國際化推動了各國間的文化交流和經濟往來,其流動過程涉及人員交往、貿易流通、文化傳播等多個方面。在跨境教育理論中,簡·奈特(J.Knight)以流動性來指向高等教育國際化過程中的各個主要因素,提出了政策流動、人員流動、教育提供者流動、項目流動、計劃工程與服務流動這五類流動性類型[6],各要素在縱向上體現了人員與教育提供者之間流動,橫向上體現了由政策導向到教育聯系再到貿易合作之間的傳遞,全面概括了高等教育國際化過程中的流動類型。以該理論為分析框架,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措施可分為以院校政策和國家政策為內核的政策流動,以學生、教授、研究者和專家為主體的人員流動,以教育研究機構、公司和企業為主體的教育提供者流動,以傳統國際化項目和數字國際化項目為內容的項目流動,以資金資助、學術支持等形式進行的計劃工程與服務流動。

(一)政策流動:提升高等教育國際化融合力

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政策流動按實施主體可分為院校政策和國家政策兩部分,具體形式是通過引入世界通行的學位制度和學分體系,實現政策的跨境流動,推進本國高等教育制度與世界接軌,提升高等教育國際化融合力。世界各國之間交流與合作日益緊密,迫切要求高等教育一體化,以促進成員國之間的人才交流。大多數歐美國家實行學分制和學士/碩士/博士三級學位制度,但是,德國實行學時制和碩士/博士兩級學位制度,不同的教育教學體系阻礙了德國與世界各國的高等教育交流。因此,德國在簽署《博洛尼亞宣言》后,全面引入三級學位制度。在此基礎上,默克爾執政后對學位制度和學分體系持續進行優化。在學分體系上,德國在課程模塊化的前提下基于ECTS評分體系建立集學分轉移和學分積累于一體的學分制度,對學分積累和轉換體系進行了數次適應性改革。近年來,德國積極支持和配合學分學歷自動化認可體系,通過資格認證的學生擁有相應的選擇權利,可以到歐洲高等教育區的任何一個國家進行高一階段的學習或直接進入勞動力市場參加工作。2014年,德國參與制定了《歐洲高等教育區域認證手冊》,它將學分學歷自動化認可體系的各項準則具體化、可操作化,同時增加認可程序的透明性和公開性,非歐盟國家的學生也可以根據ECTS體系,將學生的ECTS成績轉換到本國的學分系統,大大便利了不同國家間的學歷學分互認。[7]

(二)人員流動:激發高等教育國際化活力

人員流動是國際教育競爭的基石,德國一方面通過對外輸送留學生,培養具有國際視野的人才;另一方面注重全球優秀人才的吸引與培養,激發高等教育國際化活力。德國通過針對性的營銷戰略,將自身宣傳為科學、發展和研究領域的重鎮來吸引國際學生。德國大學聯盟(GATE-Germany)通過會議、網絡研討會、廣告活動、官方代表團訪問其他國家以及德國國際研究項目在線數據庫來“描繪”德國生活。德國聯邦教育與研究部(BMBF)資助“德國研究-思想之鄉”(ResearchinGermany-LandofIdeas)和“德國學習-思想之鄉”(StudyinGermany-LandofIdeas)計劃,該計劃除了包含眾多活動和出版物外,還注重利用在線平臺幫助學生了解德國的經濟社會與教育現狀,為他們今后在德國的學習提供支持。此外,德國大學還通過降低對難民的入學要求吸引學生,例如采信外國資格的認可和評估數據庫提供的證明,減輕難民無法提供本國證書證明的壓力,敘利亞難民學生在高中畢業考試中獲得70%或以上成績,將有機會直接接受德國高等教育。[8]根據《科學大都會2020》(WissenschaftWeltoffen2020)報告,自2010年以來,國際學生的數量共增長了76%。在學生流出方面,德國以多元化的資助方式,不斷支持學生走出國門。[9]據德國聯邦統計局統計,德國學生出國人數已由2000年的5.21萬人上升至2018年的13.53萬人。[10]學生留學目的國較多的為歐盟國家、英美等高等教育強國和像中國這樣與德國長期保持高等教育伙伴關系的國家。在促進德國高校的國際教師、學者流動方面,吸引大批教師、學者前來的首要原因是德國卓越的科研聲譽。多年來,德國為促進高等教育國際化做出了包括精英計劃、高校協定等在內的諸多努力,使德國科研與世界各地緊密交織,積累了良好的學術知名度,許多教師和學者都愿意到德國從事科研工作。德國還為國際教師、學者提供豐厚的生活支持:在薪酬激勵方面,通過引入績效工資概念,提高人員教學與科研水平的同時增加他們的工資收入,形成良性循環;在生活保障方面,高校通過提供住所或者推薦住所的方式吸引人才;在人才融入方面,以歌德學院為代表的文化組織,通過在世界范圍內提供德語培訓和文化活動,解除學者們對語言障礙的擔憂。2019年在德國高校工作的外籍學者達49601人,五年內增加了20.9%;外籍學者占高校學者總人數的12.3%;2019年高校外籍學者中外籍教授3416人,比上年增長5.2%。外籍教授占德國教授總數的7.1%,其主要專業領域為數學和自然學科,共有757人,占22.2%;外籍教授中來自奧地利的人數最多,為675人(19.8%),其次是瑞士314人(9.2%)和意大利276人(8.1%)。[11]在德國校外科研機構的外籍教師、學者的分布上,2018年在馬普學會、亥姆霍茨研究所、萊布尼茨研究所和弗朗恩霍夫研究所等四大校外科研機構工作的外籍科研人員共計13015人,較上年增長10%。從外籍科研人員來源國看,中國、意大利和印度學者人數最多,均約為1200人,其次是俄羅斯800人,50.3%的外籍科研人員具有博士學位。[12]

(三)教育提供者流動:增強高等教育國際化競爭力

教育提供者主要指國際化教育機構以及參與高等教育國際化建設的公司和企業,具體參與形式除了傳統的合作辦學、海外分校,還包括近年來興起的遠程教育、區域高等教育一體化等。[13]目前,德國教育機構提供五種模式的海外教育:一是合作學院,即德國在境外高校建立的學院,如中國的同濟大學中德學院、泰國的國際泰國德國工程學研究生院;二是德國政府的支持大學,即由國家出資或私人資助在國外建立新大學,這類大學將德國高校文化與當地教育體制相結合,并可以頒發自己的學位,如布達佩斯安德拉斯大學;三是海外分校,如德國FAU釜山分校和亞深理工阿曼分校;四是離境機構,如德國海德堡大學擁有位于智利的海德堡中心;五是聯合項目,即多個高等教育機構聯合在一起組成的大學群,具有跨越時間和空間限制的特征,可以極大地降低建校成本,吸納各國教育理念和課程的精髓,成為近幾年跨國高等教育興起的一種全新范式。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2017年在德堡歐洲峰會首次提出的“歐洲大學”21世紀初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措施與經驗(EuropeanUniversities)倡議,該倡議于2019年從愿景變為現實,德國15所大學參與到首批的17個項目中,各國的大學生、博士生、教職員工和研究人員可以在其中無縫流動。[14]不同的高等教育機構基于相同的教育戰略,在知識、平臺、數據和資源等層面可以優勢互補,獲得更高水平的合作。[15]隨著全球化的發展,教育國際化的經濟作用日益顯著,許多側重于創造競爭和利用市場激勵措施來實現目標的邏輯相繼出現,并將科學和市場的邏輯融入大學環境。企業發現了高等教育國際化中的潛在的高回報率,希望深入高等教育國際化進程,實現資源控制力、技術創新力和品牌影響力的提升。德國企業廣泛參與包括合作辦學、遠程教育、創辦獨立的海外分校、區域高等教育一體化等形式多樣的跨國教育活動,與高等學校之間的聯系不斷加深,企業通過資金投入和技術支持等手段促進高等學校的國際化發展,例如,建立德國國際管理和行政研究生院(GIMSA),為學生提供在國際環境中學習的機會,并吸引優秀的國際人才到德國學習工作。不管是和高等院校合作搭建創新基地實現技術突破,通過高等教育國際化拓展國際資源,還是通過高等教育國際化途徑提升品牌影響力,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涉足教育國際化領域,搶占技術、資源和人才的先機,以在日益激烈的國際競爭中處于不敗之地。以大眾和博世為代表的大批德國企業充分發揮企業在產學研國際合作中的特色和環境條件,既緩解了政府財政壓力,又提升了企業的社會聲譽,樹立了企業關心教育發展的良好社會形象。[16]

(四)項目流動:注入高等教育國際化動力

項目流動的主體是教育項目,德國國際化教育項目始于20世紀末,以“伊拉斯謨計劃”為代表,進入21世紀后,信息化程度加深促使知識產業結構不斷轉型升級,教育項目的重點逐步轉移到數字化建設中。作為歐洲最早的高等教育國際化項目,“伊拉斯謨計劃”覆蓋范圍廣、影響程度深,為世界各國的國際化教育項目提供了參考。德國是“伊拉斯謨計劃”的倡導者和參與者。2004年歐盟發起“伊拉斯謨世界計劃”(ErasmusMundus,2004—2013),作為“伊拉斯謨計劃”的升級版,將范圍由歐洲擴大到全球。2014年歐盟又推出“伊拉斯謨+計劃”(Erasmus+Program,2014—2020),該計劃投入經費147億歐元,比前一期增加了40%。[17]該項目分為三個關鍵行動:一是個人項目,用于教育、培訓和青年領域的流動項目,為碩士生和博士生提供聯合培養的機會;二是組織項目,用于參與國之間高校、政府機構、企業間的戰略合作伙伴關系和知識技術聯盟的建立;三是政策項目,用于教育政策改革,提升政策透明度,并幫助政府評估和監測政策改革的效果。為了應對數字化對工作過程和企業結構的影響,德國職業教育啟動了職業教育的數字化專門項目“職業教育中的數字媒體”(DigitaleMedieninderberuflichenBil-dung),該項目著重提高參與者的數字化修養,不管是青少年還是在職人員都可以通過該項目進行職業進修和繼續教育,持續更新和拓展職業知識,培養具有國際視野的應用型人才。[18]最新的《研究與創新公約IV》(PFIIV)特別強調要深化科研網絡體系建設,促進各科學組織與大學、企業和其他合作伙伴構建廣泛、緊密的科研網絡,并加強科研基礎設施的戰略規劃、建設運營、開放使用和專業管理。德國于2020年新成立了高等教育創新基金會,并通過該基金會發布首份“通過數字化加強大學教學”的公告,其目的是不斷激勵教學創新,支持教學模式的數字化變革。伴隨數字化啟動,德國學術交流中心(DAAD)和歌德學院也在為其新的數字化項目“VORsprung”做準備。依托“VORsprung”項目開展數字化的預備學習,國際學生可以不受地點和時間的限制,根據個人需求靈活地安排學習內容和進度,在專業、持續的咨詢和支持下,在本國就了解德國的教育教學文化,從而降低在德國的就學難度。為應對疫情影響,德國學術交流中心(DAAD)還推出了“國際流動和數字化合作”項目(IMKD),其中涉及通過數字化手段對人員流動進行擴展,對于目前由于疫情仍處于關閉狀態的高校極具價值。在2019年,約有15萬名學生、畢業生和學者獲得德國學術交流中心(DAAD)資助,33000名學生在全球范圍內參加了德國跨國教育課程。[19]

(五)計劃工程與服務流動:提升高等教育國際化吸引力

計劃工程與服務流動的主要形式包括學術規劃和教育服務,就其內涵來看,主要是把它作為一種教育支持,對內提供策略支持和資金支持以提升德國大學的教育質量和國際地位,對外提供資金、技術和服務來與其他國家建立友好伙伴關系。為加強德國高等教育的科研能力和國際競爭力,德國于2005年正式宣布實施“卓越計劃”(ExcellenceInitiative),計劃由德國研究基金會(GermanResearchFoundation)、聯邦政府咨詢機構德國科學和人文委員會(GermanCouncilofScienceandHumanities)共同組織實施,分為三條主線:第一條資助主線為“研究生院計劃”(GraduateSchool),占“卓越計劃”總經費的10%,主要用于為博士生提供良好的科研環境和學術平臺;第二條主線是“卓越集群計劃”(ClustersofExcellence),占總經費的60%,主要用于與校外研究機構和企業伙伴進行合作,發展交叉學科;第三條主線是“卓越大學戰略”(UniversitiesofExcellence),占總經費的30%,用于提升高水平大學的整體實力。最新的“卓越計劃”第三階段于2019—2025年實施,這一階段取消了“研究生院計劃”,資助周期從原來的5年延長至7年,每年為所有受資助項目投入增長至5.33億歐元。[20]2019年,德國科學聯席會議(GemeinsameWissenschaftskonferenz,GWK)通過《未來協議:加強高校學習與教學》(ZukunftsvertragStudiumundLehrest?rken),該協議作為“高校公約2020”的后續計劃,旨在進一步加強高校能力建設,擴大招生規模,提高教學質量,以滿足社會對高等教育的需求。協議從2021年起實施,原則上不設期限,聯邦和各州計劃每年聯合投入約40億歐元,惠及近300萬名高校學生。其中,2021年到2023年,聯邦政府每年投入18.8億歐元;從2024年起,每年投入20.5億歐元。聯邦經費根據各州高校在校生、畢業生以及新生數量等指標及相應權重計算而定,并按程序分配各州,每年重新計算在各州的資金分配額度。[21]

三、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經驗

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創新路徑涵蓋教育主體、教育理念和教育改革等多方面內容。德國憑借自身教育優勢,立足本國特色,通過促進國際化進程中各要素流動,最終形成了符合自身實際的國際化經驗。

(一)匯聚合力:四位一體構建高教體系

教育國際化實質上是對全球教育資源的激烈競爭,需要政府、高等院校、第三方教育機構和企業緊密合作、共同應對。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迅速發展得益于聯邦政府、高等院校、第三方教育機構和企業的四方合力,構成“四位一體”的高等教育國際化合作體系。政府為高等教育國際化提供政策保證,頒布兼具連續性和全面性的國際化政策,內容涉及學生流動、教學推廣、經費支持、科研合作等各方面,給予各方對外文化服務部門和文化外交力量充分重視并提供強有力的支持,以豐富的內涵、周全的考量與穩定的時效保障了高等教育國際化政策的實施。高等院校作為高等教育國際化的主體,在教育改革中擴大了對教授聘任、課程設置、教學活動等方面的自治權,這無形中增加了它們在高等教育國際化過程中的自由度,使之可以跨越國際化的各個領域,通過積極參與國家高等教育項目、跨境合作辦學、校企合作等方式尋求多元發展。第三方國際化機構是四方合作的樞紐,作為服務高等教育的專門組織,具有專業性、系統性和規范性強的特點。它們也是德國有組織的對外文化交流最初發起方,與高校、政府和企業保持著長期良好的互動,既獲得德國大學認可,又與政府合作默契,可以以非政府的身份體現政府意圖,便于形成政、學合流的力量。不僅如此,它們還擁有自己的校友網,用以保持與受資助學員之間的聯絡,這為展開后續的交流合作奠定基礎,在參與高等教育國際化活動中運轉有序,發揮著承上啟下的作用。企業作為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新鮮血液,為各組織、高校和其他合作伙伴構建了廣泛的科研網絡,拓寬了資金來源的渠道,建立了國際范圍內人才輸送與互通的路徑,是高等教育國際化多層次治理結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二)創新理念:多元網絡跨越教育國界

“逆全球化”趨勢增高了世界各國的教育壁壘,伴隨著留學生走向變化、學生簽證和相關工作人員簽證的收緊,高等教育國際化需要新的理念指導和技術創新來打破流動困境。理念創新的最大意義在于推動行業的全面發展和改變人的思維方式。隨著世界越來越成為一個緊密聯系的整體,不同國家間教育競爭加劇。如何在保持最重要的傳統價值的同時,接受全球化浪潮下的新變化成為德國高等教育不得不面對的問題。“教育機構必須要具有更強的適應力和應變力來為這個變化中的世界服務,這也是顯而易見。如果想要保存最基本的傳統和價值標準,大學就必須改變自己。”[22]因此,德國在不斷探索既適應本國國情又與國際接軌的教育制度的基礎上,堅持關注未來技能、學習無邊界,推出包括“雙元制”職業教育、“卓越大學計劃”等一系列教育舉措,促進高等教育改革和發展,以應對全球化帶來的挑戰和機遇。應用于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技術創新,加快了高等教育的流動速度,使之產生新型教育模式。尤其在疫情橫掃全球之時,數字化手段無疑是拯救高等教育國際化的一劑良藥。開放交流是大學的天然屬性,在已建立的不同國家間交流機制的基礎上,考慮到多語種和跨文化的要求,德國科學聯席會議(GWK)連發三份協議:《研究與創新公約IV》(PFIIV)、《未來協議:加強高校學習與教學》(ZukunftsvertragStudiumundLehrest?rken)、《高校教學創新協議》(InnovationinderHochschullehre),深化科研網絡體系建設,使德國高等教育向全球化的工作和生活世界開放,強調依托現有的或新的國內外重要合作網絡促進知識轉讓,主動謀劃推動高校之間合作交流,在未來實現將網絡空間作為教育教學的基本環境,實現網絡教學應用、教學管理、教育治理常態化,網絡賦能高等教育跨越國界,實現多元文化的融合。[23]

(三)順勢而為:把握時機拓展國際影響

德國歷來有把握世界變革機遇,促成高等教育國際化改革的傳統。“二戰”后,面對世界格局的重整,德國借助歐洲一體化進程,以“歐洲共同體維度”為著力點,加大與歐共體各成員國之間的高等教育交流與合作的力度,共同實施“伊拉斯謨計劃”,使德國的留學生人數迅速增加,加快了德國回歸世界高等教育大國的速度。[24]默克爾執政期間也延續了這一經驗。默克爾執政期間帶領德國先后應對了2007年的全球金融危機、其后的歐債危機、2015年的難民危機、氣候變化和新冠肺炎疫情五場危機,在這期間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歷程幾經波折,最終都以快速的反應、精準的對策一一化解危機。面對經濟危機后各州的大學學費爭議,聯邦政府、第三方教育機構等推出一系列針對不同來源國,覆蓋各個學生群體的獎助金,在不破壞各州立法自由的前提下,巧妙解決了學生經濟問題,成功地將“高含金量”與“高性價比”打造成德國大學的金字招牌。歐盟在債務危機背景下發布報告《警惕差距:歐盟各區域間教育不均等》,引發對于歐盟教育公平問題的思考,德國作為成員國簽訂《2020流動戰略》,以此為契機成為歐洲教育一體化的領航者。自2015年難民危機爆發以來,歐洲多國政府紛紛向難民關上國門,而德國于2015年9月單方面中止《都柏林協議》,對難民敞開歡迎的懷抱,“開放性”的難民政策扭轉了德國長久以來的納粹印象,形成開放、包容的良好口碑,為推動高等教育國際化樹立了良好的國際形象。在英國脫歐,新冠肺炎疫情肆虐,歐洲一體化備受挑戰的情況下,德國更加主動地承擔起歐洲領導者的角色,于2020年7月至12月擔任歐洲聯盟理事會主席,并通過在教育、研究和創新方面提供卓越舉措,協調歐盟各國的關系,推動高等教育的交流與合作,使歐洲研究區有了新的立足點。四、結語德國高等教育國際化經驗為我國提供了諸多有益的借鑒。一是堅持“教育開放”戰略,開展“在地國際化”。面對逆全球化浪潮和中美關系危機,亟須在借鑒國外經驗的基礎上,立足本土文化,鼓勵多元主體共同參與,開發適合我國國際化發展道路,實現“在地國際化”:聚焦以學生為中心,為高等教育國際化提供穩定的政策支持與制度保障;聚焦師資隊伍建設,通過外聘和培養具有國際化水平的教師,提高教師整體層次和水平;聚焦教育教學改革,創新育人模式,推動國際化的觀念與運行機制進入課程和教學等具體環節;聚焦人文素養教育,通過人文課程體系的建設、校園內中國文化交流中心的建立,把國際化元素融入人文素養教育當中,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文化。二是順應虛擬國際化趨勢,推進開放實踐創新。充分利用現有的在線遠程學習平臺,著力開發新的在線教學平臺,在教學手段上利用“互聯網+教育”“智能+教育”的教育技術推動國際化,共建共享在線教育資源;運用信息技術來突破學術交流與合作的物理限制,探索國際學術交流與合作新形態;借助計算機技術探索全球遠程實習,獲得跨國工作的機會,幫助學生提升專業技能、數字應用技能和國際素養,成為更好的全球公民。三是把握人才回流契機,促進國際化人才匯聚。我國成功應對新冠肺炎疫情顯示了卓越的治理實力,展示了負責任的大國風范,這使得我國將成為重要的留學目的地國,并將帶來留學生和外籍人才回流的趨勢。把握契機,吸引友好國家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學生來華留學,建設“留學中國”品牌;優化中外合作辦學,使得學生便捷地獲取國際優質教育資源;制定更加積極的吸引留學生和外籍專家政策,加快建設人才匯聚區和人才回流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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