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應該可以說是由“眼睛的魔力”引出來的。有諸多的學者曾經探討過史前信仰中“關于眼睛就是一切”的觀念。
從出土之時起,良渚文化神人獸面像的莊嚴肅穆、神秘詭異的形象一直激蕩著研究者去探索形象后面的秘密,而由神人獸面像的獸面大眼基本構成所牽出的幾種紋樣母題,它們的來龍去脈及其變化的過程也真叫我們驚奇。我們還沒法真正還原這些紋樣變化的空間和蘊意,但是由材料牽引所追尋的這一路線索,豈不正是良渚社會一個具體而微妙的變化歷程?
經過幾十年的考古研究之后,環太湖地區史前文化在大時空框架內的輪廓已經漸漸厘清,關于社會文化的系統研究也有了更深入的探討,然而對于環太湖地區的新石器文化,我們還有很多疑問:這樣的社會是怎樣形成的?太湖地區史前文化與周邊文化的交流與溝通,在具體層面上是怎樣操作的?神人獸面像的形成是一蹴而就,還是形式和觀念逐漸累積與變化的集成品?社會發展過程中,民眾的生活、宗教、世界觀又是怎樣的?在圖像變化中是否有所體現? 這本書應該可以說是由“眼睛的魔力”引出來的。有諸多的學者曾經探討過史前信仰中“關于眼睛就是一切”的觀念。
從出土之時起,良渚文化神人獸面像的莊嚴肅穆、神秘詭異的形象一直激蕩著研究者去探索形象后面的秘密,而由神人獸面像的獸面大眼基本構成所牽出的幾種紋樣母題,它們的來龍去脈及其變化的過程也真叫我們驚奇。我們還沒法真正還原這些紋樣變化的空間和蘊意,但是由材料牽引所追尋的這一路線索,豈不正是良渚社會一個具體而微妙的變化歷程?
經過幾十年的考古研究之后,環太湖地區史前文化在大時空框架內的輪廓已經漸漸厘清,關于社會文化的系統研究也有了更深入的探討,然而對于環太湖地區的新石器文化,我們還有很多疑問:這樣的社會是怎樣形成的?太湖地區史前文化與周邊文化的交流與溝通,在具體層面上是怎樣操作的?神人獸面像的形成是一蹴而就,還是形式和觀念逐漸累積與變化的集成品?社會發展過程中,民眾的生活、宗教、世界觀又是怎樣的?在圖像變化中是否有所體現?
19世紀西方著名歷史學家布克哈特曾經認為“只有通過藝術這一媒介,一個時代秘密的信仰和觀念才能傳遞給后人,而只有這種傳遞方式才令人信賴,因為它是無意而為的”。盡管,原始時期的圖紋之原意并非僅僅為“審美之需要”,也不會“無意而為”,“藝術”也只是我們今天冠之的總稱,但是,我們已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原始圖紋“藝術”確實是那些時代里信仰與觀念的訴求。
“藝術”總是產生于特定的社會,而關于這個社會,藝術到底能告訴我們什么?美術紋飾研究賴以開展的關鍵是考古資料的運用,近年來出版的一些考古報告圖文并茂,精美的照片和、富有美感的線圖為圖紋的研究提供了參考;同時,一些考古新發現中出現的新材料,也為研究提供了更好的佐證。
梁麗君
后記
因為喜歡繪畫,就想去看看繪畫后面發生的事情,于是從美術轉為美術史;因為美術史的包羅萬象,就想去看看包羅萬象后面的基石,于是就跑入了考古的天地。這一切,不過源于好奇與隨性??脊诺目茖W與嚴謹,是有別于美術的本質,而這門學科真正的魅力,還在能夠于理性的背后去觸摸那些生動的往昔。
我常常天馬行空地想,做這些物件的人是什么樣的衣食住行,有什么樣的喜怒哀樂呢?有時候想得遠了,就會由考古各種限制牽回實際生活,這是這學科的美妙,沒有規矩無以成方圓。
能夠到海寧小兜里考古工地實習,是我至今想來也覺得十分幸運的事情,不唯是我首次接觸地氣,也是我將目光和研究方向鎖在史前的契機。對于繪畫的人來說,見慣了光怪陸離的藝術形態,初接觸史前美術,無論如何覺不出里面的神奇,讓一個總是被調料慣壞的舌頭去嘗原味的食物,該有多么寡淡和不知所措啊。好在領隊方向明先生的繪圖本事一下子打敗了我,他對中國史前美術圖像如數家珍的熟悉和讀圖的敏銳,為我打開了看向史前美術世界的窗:
這里淳樸清澈,卻又神秘難辨,一朵花是一個世界。黃建秋先生當時作為我的博士生導師,對我的十分寬容和鼓勵,令我至今仍尤為慚愧和感激。而我的美術史導師范景中先生,總是能接受我毫無頭緒的跳躍式的思路,將它們引導到宏大的敘事框架中,只言片語都讓我受益。
調研期間,在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樓航先生、芮國耀先生、王寧遠先生和劉斌先生等人的工地參觀學習令我感觸頗深,而廣州美術學院邵宏教授、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李宏教授、李向偉教授、南京大學張學鋒教授與夏維中教授的建議與指點讓我受教,我的朋友南京師范大學講師秦華、青島大學閆巍講師、南京師范大學博士陸艷艷、廣州大學教師易東華、上海師范大學教師王安莉等人的交流與鼓勵,師妹徐鳳芹還曾經教過笨手笨腳的我作圖,都令我心存感激。校稿期間,良渚博物院的周蘇,杭州出版社的胡清不厭其煩地與我溝通,在此一并謝過。初稿成型于南大的博士論文,其間擱置一年,適逢溫文爾雅的良渚博物院院長蔣衛東先生的邀約,讓我能夠將這不成熟的想法刊印出來,成為我美術史與考古學結合探索的首站,既慶幸又惶恐。如果可以,我愿將此書獻給我的父母,他們代表了中國最樸素的人民,雖然只希望這個女兒能夠過上平凡、快樂的安穩生活,不意于我如此任性、不著調地追逐看不見的夢想這么多年,卻仍然能夠做堅定的支援后盾。難以想象,沒有他們的支持,我能夠這樣東游西蕩。祝我的爸媽晚年幸福安康。
引言 及時章 崧澤、良渚文化之圖紋 一、研究背景 二、崧澤、良渚文化陶器及玉器形制與圖紋之概貌 第二章 神人獸面像 一、守器 二、器以藏禮 第三章 日出東南隅——圓和弧邊三角組合 一、崧澤文化主要幾何形圖案 二、崧澤陶器上圓和弧邊三角圖案之發展演變 三、良渚玉器之獸目與圓和弧邊三角 四、來龍與去脈 五、日出東南隅——圓和弧邊三角的形式與內涵 第四章 玄鳥之形 一、立體物象——鳥形器與玉鳥 二、彼側之鳥——神人獸面像兩側鳥形象 三、鳥立于臺——鳥立臺形刻符 四、燕燕于飛——黑陶上之鳥紋 第五章 螺旋之謎 一、圓和弧邊三角中的螺旋 二、神人獸面像中的螺旋 三、黑陶上龍飛鳳舞之旋動 第六章 結語 一、眼睛的魔力 二、關于崧澤、良渚文化美術若干問題的討論 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