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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追記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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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追記

“暗黑美學大師”澀澤龍彥與天才作家三島由紀夫的傾心相交 從不一樣的角度解讀三島時代
  • 所屬分類:圖書 >文學>外國隨筆  
  • 作者:(日)[澀澤龍彥] 著,[鄒雙雙] 譯
  • 產品參數:
  • 叢書名:--
  • 國際刊號:9787549596812
  • 出版社: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7-08
  • 印刷時間:2017-08-01
  • 版次:1
  • 開本:32開
  • 頁數:--
  • 紙張:膠版紙
  • 包裝:精裝
  • 套裝:

內容簡介

本書是 “暗黑美學大師”澀澤龍彥對摯友三島由紀夫的追憶之作,展現了兩人傾心相交十余年的點滴,從幾個不同角度解讀了三島時代。在書中,澀澤龍彥從知音、知己的角度,對三島由紀夫的文學作品、為人處世,以及兩人間的交往進行了深情回憶,不僅有作者的真知灼見,還飽含著他對摯友三島由紀夫的無限追思,堪稱情理兼備的佳作。

編輯推薦

1957年1月的某天,澀澤龍彥帶著自己的譯作《薩德選集》第三卷來到三島由紀夫家,昭和時代日本文壇上兩顆耀眼彗星的軌跡由此匯合。

相交十余年,既是知己,又是知音。

澀澤龍彥曾在發表的文章中坦承:

“我二十、三十多歲期間能夠一直孜孜不倦地翻譯谷克多、薩德、于斯曼、熱內及比亞茲萊,為的就是讓三島氏讀到??上覜]能在三島氏有生之年將巴塔耶的《情色論》翻譯出來,懊悔不已。”

三島由紀夫也曾在澀澤走入人生低谷時表現出極大的支持:

“這次的事件后,如果您被判刑,那么小生就將成為被判刑之人的朋友,這是無比光榮之事。”

世間并不缺少文人相輕和文人相惜的故事,但文人間這種至深至淺、至親至疏的友誼,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1970年,三島由紀夫辭世。其后某天,澀澤龍彥的朋友磯田光一這樣對他說:

“自從三島去世后,澀澤先生您的文章是不是有些變化呀?”

變化,當然是有的。涓滴變化,產生于多年的情愫中,隨時間慢慢體現。在這本三百余頁的小書中,兩人間的軼事,澀澤對三島文學的精彩評論,點滴文字順著時間軸流淌而出。字里行間中,我們可以看到三島時代的波瀾與平靜,以及在這個時代里為珍貴的一段文人情誼。

作者簡介

澀澤龍彥,日本現代著名小說家、評論家。對三島由紀夫、寺山修司等人影響甚深的“暗黑美學大師”。

他致力于將西方社會中的文化與思想暗流介紹給日本學界。從20世紀50年代起研究法國文學,并集中向日本讀者引介薩德侯爵、巴塔耶、阿爾托等異色作家的作品,具有振聾發聵的作用,轟動一時。

同時,他也深入宗教、民俗、文學、藝術等領域,以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進行創作,寫出了大批充滿暗黑色彩的幻想文學作品,成為日本杰出的幻想文學先鋒。

著名作品有《唐草物語》(1981年獲得第九屆泉鏡花文學獎)、《虛舟》、《高丘親王航海記》(1988年獲得第三讀賣文學獎,為澀澤龍彥的遺作)等。

目錄

三島由紀夫二三事

三島由紀夫追記

三島由紀夫的信件

琥珀昆蟲

我記憶中的三島由紀夫和頹廢主義

悼念三島由紀夫

欲窺見……

天人五衰》書評

輪回與轉世的浪漫

——關于《春雪》和《奔馬》

音樂》解說

關于塞巴斯蒂安情結

——三島戲劇的底蘊

薩德侯爵的真實面孔

——《薩德侯爵夫人》序

回憶《薩德侯爵夫人》

只有女人的女人戲劇

——《薩德侯爵夫人》之觀后感

薩德和三島文學

關于法語版《薩德侯爵夫人》

如行星運行一般

——勒諾-巴羅劇團的《薩德侯爵夫人》觀后感

美的襲擊》書評

莎樂美時代

尤瑟納爾《三島由紀夫,或空的幻景》后記

對談 鏡花的魅力

對談 稻垣足穗的世界

對談 三島由紀夫

——世紀末頹廢主義文學

文庫版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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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四十三年十月二十一日,國際反戰日,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新左翼系學生們鬧事的事。我約了三島由紀夫在六本木的小料理店碰面,想和他談談我編輯的雜志《血與薔薇》。同席的還有另外兩三人。當時,三島穿著土黃色戰斗服,頭戴安全帽,腳上套著長靴,出現在了我們面前。他似乎對東京都內的騷亂十分感興趣,想著自己也能身臨其中而興奮不已,脫掉長靴上了榻榻米坐席后,還不斷打電話搜集、確認情況,時刻關注著游行隊伍的行進動向。

不過,此處我想寫的不是這個。當時,三島給我們講了一年前他去印度旅行時的事情。為了向我說明印度有個多么奇妙的畸形人,原本一直盤腿坐著的他,突然雙手撐后,兩腿伸長,腰部向上挺了起來。怎么形容呢?就是匍匐的相反姿勢,形同于高山寺的《鳥獸人物戲畫》

丙卷中畫的那個看著小和尚和老尼姑形影不離而笑的男子的姿勢?;蛟S說是仰著的匍匐姿勢更貼切。日語中都沒有能形容如此簡單姿勢的詞,真是不便。總之,三島

就擺出了這個姿勢,然后對我們說:

“就是這么個模樣的人,一旦跑起來,那個快喲,眨眼間就不見了呢。”

現在想來,三島或許是為了讓我這個喜歡徒手攀巖的人高興而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我只去過一次在綠丘的三島宅,是為了給他送彰考書院剛出版的《薩德選集》第三卷。那是及時次見三島,應該是昭和三十二年。我記得剛巧東京創元社的某女編輯也在,和他商量新刊行的《鹿鳴館》的裝幀。裝幀是現已去世的畫家駒井哲郎的抽象畫風格。因為《薩德選集》第三卷發行于昭和三十二年一月,《鹿鳴館》發行于昭和三十二年三月,所以大約是在那年的一月或二月。在場的還有先到的桂芳久先生。我清楚記得三島介紹:

“這位是作家桂芳久先生。”

三島喜歡批判文壇或評論界的名流。當時,三島又將龜井勝一郎、堀秀彥、串田孫一等寫人生論給年輕人看的作者們罵了個遍,每罵一個,都向我征求同意:“對吧,澀澤先生。”感覺像是對初次見面的我進行公開表演似的。

大概是開始健身后不久,當時的三島臉色蒼白得可怕。我印象尤其深刻的是他下巴總是往里縮。在我看來,這個特征像是在暗示著某種不得已而成的“虐待狂”。

說到下巴,我想起另一件事。忘了是什么時候了,三島談到石川淳:“那個人老是抬著下巴,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說著,他稍稍仰起臉,突起下巴,演示給我看,接著便大笑起來。

有一次,我從有樂町朝日比谷方向走著。三島戴著太陽鏡,穿著開領短袖衫,迎面走了過來剛好就在及時生命樓前面撞了個正著。那次應該是昭和三十五年七月,快到六點的時候,因為是夏天,天還很亮,夕陽輝映著街邊的樹。

那天,及時生命大廳有土方巽的舞蹈公演,我們并肩坐著觀看。中場休息時,一位觀眾走到三島旁邊,伸出手里的公演節目冊子:“可以在這兒給我簽個名嗎?”三島很爽快地簽了??伤l現節目冊上印著Ukio Mishima,便在及時個字母前用鋼筆添上Y。三島為土方巽寫了篇文章登在這冊子上面,日語版和英文版都有印刷。

一旁的我瞅見這一幕,頓時起了玩心,冷不丁把自己手中的節目冊也伸了出去,半開玩笑地說:“順便也給我簽個名吧。”三島默默地認真簽下名,還是不忘在Ukio 面前加上一個Y。這個節目冊子我至今還保留著。

我記得那天舟橋圣一也坐在及時生命大廳中觀看。那時他眼睛應該還看得見吧。

公演結束后,我們倆去后臺休息室拜訪了土方巽,出來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三四個人鉆進空蕩蕩的大廳直梯,不想直梯居然中途停了下來,嚇壞了我們。燈也黑了,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估計是工作人員誤以為沒人了,關掉了電源。我們就懸在黑暗當中差不多三十分鐘。三

島說燈馬上就會亮的。他對我說:

“哇,太恐怖了!一想到澀澤也在,真是害怕了。”

我本來就笨口拙舌,不管對誰,都不能很得體地寒暄幾句。三島長女出生時,我想得說點什么,明明不說也可以,結果還是說錯了話:

“愛女,身體健康嗎?”

三島一本正經地回道:

“嗯,仰天躺著呢。”

這是當然,才剛出生的嬰兒嘛。

我二十多快三十歲的時候認識三島,之后一直懷著敬愛之情與其交往到四十歲出頭。對于這樣一位世間罕見的文學者,在不久前,我產生了盡量不帶主觀的文學價值判斷來客觀敘述我們之間交往的念頭。此前,我也講過一些關于三島的事,但沒有發展到現在這種心情?;蛟S是因為年齡的關系吧?;蛘哒f是,隨著時光的流逝,我記憶中的三島形象也漸漸地被漂白而清晰起來。

讓 谷克多曾把自己的青春形容為“紀念照”。我時常在想,本來記憶不就像是抓拍到的照片么?片斷式的自是當然,自己本人有時也會在不知情之下被拍進照片。例如,《三島由紀夫短篇全集》第五卷的后記里寫道:

我寫《上鎖的房間》這個短篇是為了徹底打破之前的死板文體,曾被澀澤龍彥指摘道: “破到這個地步,我都跟不上了。”

自然,我是不記得說過這句話了。說起來,關于《上鎖的房間》,我倒記得確實在三島面前說過幾句批判性質的話,但意思和他所記的不一樣。不過,至少站在三島的攝影角度來看,我的話已被理解成了那樣,如今我再怎么辯解也無濟于事。這是無法訂正的。

同樣,對于我在本書中展示出來的抓拍,三島或許也會從冥界發出抗議:“我可沒說過那樣的話!”但我覺得我有權忽略這種抗議。

此處我想干脆寫點不太好寫的事情。

三島特別討厭已故法國文學研究家渡邊一夫,經常罵他表里不一,表面恭維實則眼中無人,是個自卑的東大教授。雖是如此,昭和二十三年左右,當時二十三歲的新銳作家三島卻曾登門拜訪在本鄉真砂町的渡邊一夫,請他寫下了短篇集《寶石買賣》(昭和二十四年,講談社)的序文。后來怎么會突然對他反感起來呢?據三島自己在我家所說,原因是這樣——

三島作為利爾 阿達姆的譯者,從戰時便很尊敬渡邊一夫,為了請他寫序言就去了本鄉的渡邊宅邸。沒想到渡邊說的盡是戰后糧食緊缺的問題,滿嘴牢騷,讓三島厭煩不已。而且,請他寫的序言還被題為“偽序”。三島不悅:既然答應寫序,寫個正兒八經的序便好,說

什么“偽序”,這謙虛得也太過頭了吧。

當時三島說得憤懣難抑,恰好在場的梵文學者松山俊太郎忍不住打斷,旋即吟出一首俗曲都都逸 嘲笑:

祇王祇女皆可載,

一夫偽序絕不載。

三島也噗嗤笑了出來,稱贊:“嗯——不賴呢!”

渡邊一夫的這篇“偽序”沒有被收進筑摩書房的《渡邊一夫著作集》,所以不讀昭和二十四年刊的單行本《寶石買賣》,怕是讀不到它。見過它的人恐怕也少,在此介紹一部分。其中有這么一段:

“曾與三島氏在猿咖啡店偶然見過一面。當時,三島氏對著我這個與其說是和平論者不如說是戰爭恐懼癥患者的人,故意說‘我喜歡戰爭’。我非常尷尬,我知道三島氏不是戰爭崇拜者,明白他憐憫著那些受戰爭之苦的人,也能猜想到他的哀傷與夢想??墒?,雖說三島

氏愛憐的是深陷戰禍中的人性,但也不應該說什么‘喜歡戰爭’。這個措辭不好。”

對于戰后某時寫下的這篇“偽序”,恐怕連漸入老境的渡邊一夫重讀起來也只會感到尷尬難耐吧。

去年(昭和五十七年)五月,我從奈良酒店出發,驅車參觀了帶解的圓照寺。圓照寺就是《豐饒之?!分械脑滦匏碌脑汀K略旱匚缓芨撸瑏淼猛蝗?,不允許觀拜,便想著散散步,至少也得走走通到山門前的那條路。當年已經八十歲、疾病在身的本多繁邦拋下車子,頂著烈日走得汗流浹背的那條參拜坡道,我也想爬爬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條綠樹成陰、砂石很多的坡道,坡度很緩,幾乎稱不上是坡道。天氣也很好,我一路哼著歌爬上了坡道,大失所望?,敻覃愄?尤瑟納爾曾以司湯達為例,指出三島作品中反復出現“關于登頂的主題”,我當時想,就這么個坡道怎么也說不上登頂啊。雖然我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并沒有把小說和現實混為一談。

確是昭和37 年夏天,馬込的三島宅里弄了個電影上映會。上映的是唐納德 里奇的十六毫米作品和細江英公的《肚臍和原爆》,當時還來了很多受邀請的人。

電影上映前,三島用日語和英語向客人們做了個開場白。三島很喜歡這種形式,比如以前在擺有阿波羅雕像的庭院石階上開舞會時,他也會說:“嗯,今晚有幸請來天下之俊男美女歡聚一起……”

我現在查了一下三島給我的書信,發現背面寫著舞會的召開時間是昭和三十五年八月七日。三島在邀請函上注明“男士請穿上夏威夷襯衫”,所以與會的男士們都是夏威夷襯衫裝扮。當時正當紅的“美惠三女神”組合也被請來做特別演出。

說偏了。三島在剛才講到的三島宅電影上映會做開場白時,接連幾次把電影名字“肚臍和原爆”說成“肚臍和爆彈”,而且說錯了后馬上自己又察覺到錯誤,急忙訂正。我清楚記得當時我還真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我在之前的《讀書新聞》采訪中說過“碟宅”的事,但在關于我和三島交往的文章中還沒正式提過。或許會重復,但想借此機會再詳述一下。

三島每年正月初二會去鐮倉的川端康成家和林房雄家拜年,這習慣形成已久。有兩次他晚上回去時,還順便來了一下同在鐮倉的寒舍,那是昭和四十年和昭和四十一年,只有這兩次。每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在三島宅召開的圣誕聚會開始于昭和三十七年,昭和四十年時落下帷幕,由此我們可以推測大概從那時開始,三島對與文人、演藝界人士的社交變得厭倦起來了吧。三島蒞臨寒舍,想必是為了追求不同于華麗社交的別樣東西。

昭和四十一年一月二日。恰巧《豐饒之海》的及時卷《春雪》于前一年九月開始連載,三島滿腦子都是推動小說情節發展的、可謂是動力的唯心論。因為這個,他和同席的松山俊太郎就大乘佛教的哲理進行了一番問答。關于此事,三島自己的《對話 日本人論》中如是記道:

聽了很多人的解釋,太難了,還是不懂。后來問了一位年輕的佛教學者,他說人不發瘋是不會懂得的。也就是說正常人不可能懂。而唯心論的可贊之處是,就像水中有一段一段往下延伸的臺階,不知不覺水漫到腳,漫到胸部,不知不覺就被淹死了。要說這是什么,還是大哲學的理論構造吧。這就是所謂的思想。

文章中的“一位年輕的佛教學者”指的就是松山俊太郎。有趣的是,后來讀到這篇文章的梅原猛在《讀書新聞》還是其他報紙上猛烈批評說:“表示出欽佩的三島也真是不像話。你說哪還有說這糊涂話的佛教學者?還說得洋洋自得的。”松山認為,所謂唯心說不是一種

引導人通往真諦的救濟思想,反而是一種將人引向之虛妄的潰滅思想,所以壓根無所謂。而三島,他并沒有信奉這種虛妄體系的唯心論。

這件事暫且放下。那天晚上,三島沉浸在唯心論里,張口便是阿賴耶識1、阿賴耶識。為了解釋阿賴耶識,他慢慢騰騰地從桌子上拿起兩張碟,一張放平,一張垂直于其上:“簡言之,所謂阿賴耶識,就是時間軸和空間軸像這樣交叉時所形成的原點吧。”他雙目圓瞪,兩手持碟,忘我地解釋著,樣子實在滑稽,我忍不住說:

“三島先生,這不是arayashiki(阿賴耶識),是sarayashiki(碟宅)吧!”

在場的高橋睦郎、橫尾忠則、金子國義一聽,都捧腹大笑了起來。連三島也苦笑:“好了,好了,再不說了。”

不僅是這次,其他時候因為三島總是說得一本正經,聽著的我們總想打岔,插上一兩句。松山俊太郎吟誦“祇王祇女”的那件事是如此,我的“碟宅”也是如此。三島就是這么個讓我們有心情打趣的人。

記得有位研究日本文學的美國學者,四處散布這樣一個故事:三島根本不認識植物,指著松樹問盆栽店老板是什么樹,令老板大為驚訝。不過,我覺得這事不可信。及時,三島小時候上的學習院的庭院里種有松樹,那被認為是《海角物語》的背景,三島夏期度假住的房州海岸也長有松樹。而且三島小時候喜歡讀大島正滿的書,夢想成為動物學家。這樣的他對于動植物的認識不可能低于常人很多。

無需贅言,對于以前的我來說,三島是不可替代的前輩;而對于三島,我又是怎樣的存在呢?我有必要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有眼力的法國文學研究者、富有經驗的翻譯家、思想和氣質上跟自己一脈相通的友人,我想三島可能是這樣看我的,應該不會認為我是個的表達者。三島在世時,我也沒個正經的工作,勉強做起稱心如意的工作已是在三島死后。不過嘛,這些事都無所謂。

小島千加子女士的《三島由紀夫和檀一雄》出版后,《曉寺》里出場的今西這個夢見性之千年王國的人物,其原型就是我的事被暴露了出來。

說是三島對小島女士說過:“不管誰看,都知道那個今西是澀澤龍彥吧。所以,我故意把身高拉長、再拉長的呀!”

遺憾的是,我并非有名到“不管誰看,都知道”的地步,連瑪格麗特 尤瑟納爾都說今西是“說著超現實主義性質的薩德式話語的文人”,目前要在日本找出這樣的人物,條件相符的怕只有我了。

因有今西這樣一位思想不健全的、沉浸于性幻想的、愚蠢到去做車站便當的知識分子,《曉寺》成為了《豐饒之?!匪牟壳凶铌幇?、最沉重的作品。被認為是這樣一個人物的原型,我也受不了。盡管如此,我必須承認三島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其責任一端在我。三島似

乎誤認為我是個不健全的人,而我在三島面前,也不能說是沒有丁點演戲成分的。

不論闡述多少遍千年王國,或是烏托邦,或是終末思想,我身上生來便缺少怨恨情緒,正如博爾赫斯論述宗教和哲學時一樣,歸根結底只將其看作一種思想意匠,只將其看作構建觀念迷宮的材料。三島并沒有看透我的本質。而我自己,曾經為了不被看透而努力去掩飾了,所以無可奈何。

很早之前就喜歡把知識分子漫畫化的三島,通過今西描寫了“爛醉于觀念上的血中”的知識分子的丑陋末路。如尤瑟納爾所指出的一樣,毋寧認為今西“可能正是三島自身的樣子”更為正確。補充一句,雖然我是專門研究薩德的,但在夜晚的睡夢里沒有出現過流淌的鮮血。

相反,可以斷言三島有嗜血癖。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喜歡渾身是血的人。想起來,昭和二十三年,雜志《序曲》的座談會上,他混在及時次戰后派作家之間:“坦白說,我像西班牙的繪畫一樣對血充滿饑渴。想看血,想得要命!”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沒有半點虛偽的聲音。只是當時,誰又能料到說過這話的二十三歲青年作家會切腹自盡呢?

讓我引用三島昭和四十五年一月三十日寫給我的書信中的一部分吧。順便提一句,該年正是三島去世之年。

小生目下一想到《曉寺》完成在即,遂變得急不可待,一味不顧前后地堅持寫著,今西的原型找到其他人了,這點請放心。可是,一想到在這日本有個人會讀這部連載小說,而且還是澀澤先生,心里就覺得怪怪的。那感覺就像平日在眾多觀眾面前講落語的落語家,受性

情古怪的有錢人邀請,與其相對而坐,被迫講落語一樣。

我在前封信里提過今西的事情。三島睜著眼睛說瞎話似的否定了它,然后急忙轉移話題,寫了些有點挑起我虛榮心的話。即便是這樣,三島在背后伸出舌頭、扮出一副頑童臉的樣子,我透過信箋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就是說,我知道今西的事情,三島也非常清楚地知道我知道。

三島進自衛隊體驗,開始不停地說什么行動、英雄,并為此勉強自己擺出信奉日本主義的僵硬姿勢的時候,我給三島去了一封信,表達了自己的感受:“不知何時起,我開始覺得與仁兄漸行漸遠了。”三島給我的回信中,有這么一段。信是昭和四十三年一月二十日寫的。

承您過目近作,深感惶恐。讀您感言后,頓有被澀澤塾逐出師門之感,不禁心生寂寥。小生近來一心追求算是“鋼鐵之溫柔”的tenderness,您能理解嗎?

被他這樣一問,老實說,我只能回答沒能理解。直到三島死后,我才隱隱約約明白了點。即便如此,這封信里三島的語氣,還是讓人不禁潸然淚下。

無論時代新舊,都有對三島文學或三島現象表示抗拒的人,這無可奈何。僅就我個人來講,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從這個咒語束縛中解放出來吧。雖然翻讀三島作品的頻度已經大減,不過去年翻譯尤瑟納爾作品時,我還是久違地細細品讀了三島的主要作品。同時代意識真是可怕,三島已經走了,可我仍然覺得他是和我并肩前進的同事。

三島死之前,對看流露出執拗拘泥的跡象。在《豐饒之?!返谌砑暗谒木碇校踔翣奚适虑楣澋呢S富性而將近乎voyeur(窺淫癖者,刺探隱秘者)的男二號的奇怪哲學推至前面。在這個意義上,這可以說是釋明三島現象之謎的暗號文書???。自我意識。閉目。去勢。自我懲罰。切腹。那么,這里會浮現出怎樣的概念圖呢?

還有,三島死之前,對被看也流露出執拗拘泥的跡象。行動和英雄等概念自然與“被看”是同一次元的概念。從“看”到“被看”,就像把手套翻過來一樣,不過是里外翻轉過來了而已。我曾從“內部和外部的辯證法”這一視點對三島特有的肉體概念進行過論述。

雖然前面我說過,記憶的抓拍照是斷片式的,但如此隨心所欲地追溯過去,斷片式的畫面就會逐漸在眼前晃動起來。

素日一直注意飲酒不過量的三島,有一次醉得一塌糊涂,聲音也變沙啞了。我記得那是圣誕聚會的時候,他穿著晚禮服坐在地面的絨毯上:

“那個什么右翼,說什么‘謝謝’……”

語無倫次的,說了些什么,我也沒搞明白,好像是在向我一個勁地說明日本右翼的特殊性。

東京劇場在上映谷崎潤一郎編劇、武智鐵二主演的殘酷歌舞劇《恐怖時代》,感覺不錯的樣子,一去,居然遇見了三島。當時他一個人在食堂大口嚼著鰻魚飯,我沖他點了下頭,他回道:

“哎呀,我們總是在這種時候碰到呢!”

還有一次,我正要推開銀座的德國餐廳“坎特”的門,三島剛好從里面出來,兩人差點撞個正著。

“我現在住在帝國酒店,酒店的飯吃膩了,就到這兒來吃了。”

說完,對跟我一起來的女伴很禮貌地點了個頭,揚長而去。

我在雜志《批評》第十九期(昭和四十五年春)里,介紹了法國一位叫吉爾 蘭博的插圖畫家的畫。三島看后評論道:

“那畫是同性戀的畫呢。一看就知道。”

薩德侯爵夫人》首演的時候,第二幕結束后,針對孟特勒伊夫人對勒內說的“他舔到的不光是血”這句臺詞,我說:

“那句臺詞,意味深長呢!”

三島笑答:

“哈哈,會注意到這個地方的也只有澀澤先生了。”

昭和四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平岡家在丸內的皇宮酒店中舉辦了三島的一周年祭。神道儀式中不講周年忌,而是周年祭。當時瑤子夫人致辭鏗鏘有力,讓人贊嘆,至今我都覺得歷歷在目。會場上,我見到了磯田光一、大久保典夫和笠原伸夫。雖說我不愛出門,可那以

后,我再沒見過磯田光一,想想也是不可思議得很。

不經意地一看,發現石川淳像平常一樣抬著下巴,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會場一角。這個人在劇場大廳等地方,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好像他所在的地方變成了真空地帶一樣。我過去和他招呼,他用平常少有的辯解式口氣說道:

“我不喜歡這種場合,但喜歡三島君,所以……”

“我也是。”我答道。

我沒有說:“這不用問也明白的。”

媒體評論

1. 作者澀澤龍彥

日本現代著名小說家、評論家,向日本讀者介紹薩德、巴塔耶等西方異色作家的先驅,對三島由紀夫、寺山修司等人影響巨大的“暗黑美學大師”。

2.對著名作家三島由紀夫的解讀

三島由紀夫是日本文壇少有的天才人物,對他的解讀一直是日語文學界的重要話題。澀澤龍彥本人的文學造詣深厚,又是三島由紀夫生前的摯友。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這本以追憶三島由紀夫生前軼事和評論三島由紀夫重要著作為主要內容的作品,都能帶給讀者一個不一樣的三島世界。

3、首次引進

國內對澀澤龍彥的作品引進極少,本書作為我社“澀澤龍彥集”系列中的第三本圖書,承接《唐草物語》和《虛舟》。

網友評論(不代表本站觀點)

來自e***3(**的評論:

以前當當 不是有自己的快遞么?反正一般都是沒什么問題。這次中通送來的,倒是很快,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但是外面快遞袋子已經破了。兩本書,一本硬皮,書角都擠變形了。(第一次寫評論 因為看到書 被弄壞了 心疼)

2017-08-25 15:46:44
來自m***3(**的評論:

很喜歡非常好

2017-08-27 22:24:00
來自匿名用**的評論:

日本現代著名小說家、評論家。對三島由紀夫、寺山修司等人影響甚深的“暗黑美學大師”。

2017-11-03 14:26:00
來自無昵稱**的評論:

裝幀很精美,內容就一般般了。

2017-11-03 22:10:35
來自大智者**的評論:

完美的購物體驗

2017-11-07 11:2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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