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漢學是由北京外國語大學海外漢學研究中心主辦,任繼愈先生主編的一本綜合性學術集刊。其宗旨是向國內學術界介紹世界各地漢學研究的歷史、成果和進展,以拓寬中國傳統文化研究的視域。同時積極推動國內學術界對域外漢學的研究,努力倡導國內學術界與海外漢學家的對話,使“漢學”和“國學”展開一種良性的互動,在一種跨文化的對比研究中,提升漢學研究的水平。
任繼愈(1916年4月15日-2009年7月11日),字又之,漢族,山東省平原縣人,中國哲學家、宗教學家、墨學研究專家,曾任中國國家圖書館館長。1916年出生,1934年考入北京大學哲學系,學習西方哲學。曾任北京大學教授,中國社科院研究生院博士生導師,中國哲學史學會會長,中國社科基金宗教組召集人,中國無神論學會理事長。他認為儒、釋、道三教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三大支柱,對中國社會各階層有廣泛而深遠的影響。他認識到中國佛教和道教思想對中國文化的重要性,力圖將其納入中國哲學發展的主流。2009年7月11日逝世,享年93歲。
三
關于對包括斯坦因在內的近代以來入疆的諸多外國探險家的評價問題,各種論點曾是如此差別懸殊。這是由于從1840年鴉片戰爭以后,來新疆考察和探險的中外團體和個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這些人背景復雜,目的不一,良莠混雜,對他們的評價自然也有很大差異,甚至前后不一的評述也不少見。這種情景同樣也反映在對于斯坦因的評價中。對此,新疆館藏英人斯坦因中亞考古探險檔案在這方面可提供給我們許多有益的幫助。
19世紀,隨著世界資本主義的高度發展,為了尋找資本市場并進行殖民張,諸多弱小國家遂成為列強們侵略和瓜分的對象。1842年,當中國近代史上一位重要的政治家林則徐在其三子聰彝陪伴下,懷著悲憤的心情,踏上貶謫伊犁的戍途時,作為中英鴉片戰爭的結果之一,說明古老遼闊的中國從此由一個獨立的封建國家淪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開始成為西方列強掠奪瓜分的對象,1840年的鴉片戰爭遂成為中國近代史的開端,在19世紀中葉西方列強對中國的侵略爭奪過程中,新疆處在一個非常重要的特殊地位,這是因為它位居祖國的西北邊陲,西南方向與俄英兩個強國及其殖民地鄰接,高山環抱中,有多個山口隘道與俄國、英國殖民地印度以及阿富汗等國相通。新疆遼闊的地域和豐富的資源又使它處在一個十分重要的戰略位置上,一方面因清政府的腐敗無能,每當割地賠款時,新疆無不首當其沖地受到列強任意宰割;另一方面,英俄兩國為了保護各自利益免受損失,尤其是英國,希望將新疆充作一個勢力分割的緩沖地帶,千方百計地向這里進行滲透,或者培植其傀儡人,以圖謀控制或占據新疆,當時一些西方探險家將新疆稱為“亞洲的心臟”,或者“樞紐”、“卒子”等,俱表明其地在當時國際政治中的地緣重要性。因而,這一時期西方各國列強競相派出各種類型的探險隊或者考察隊來此進行政治、經濟、文化考察,收集情報,主要都是基于這個大的歷史背景。1868年下半年,英國人地理學家海沃德在皇家地理學會資助下,從印度進入新疆南部,考察葉爾羌河及葉爾羌和喀什噶爾兩城之方位,還對翻越昆侖山的隘口和道路進行了實地勘測。1870年,他因此而被皇家亞洲學會授予金質獎章。即便是被冠以考古探險而出名的英國人奧利爾斯坦因,在其1898年寫給政府的申請到新疆考察的報告里,也直言不諱地寫道:“我敢肯定,和闐與中國南部是英國考察的適當范圍,用現代術語來說,它按理是屬于英國的’勢力范圍’,而且我們也不該讓外人奪去本應屬于我們的榮譽。”對此,新疆館藏斯坦因有關檔案中披露出來的諸多資料也可作為旁證,例如檔案里曾著錄在隨同斯坦因新疆考古探險的同伴里,攜帶測繪儀器設備的那立生無視中國主權,在各地從事地理勘探活動,“偷繪和、于、洛等處地圖”,曾受到包括楊增新在內的新疆政府官員的質疑。同樣,另據檔案中揭示的“古物保管委員會”的報告中稱:斯坦因在美國的學術會上曾大肆詆毀中國人,對中國人的合作意圖嗤之以鼻,言稱“以前外國人與中國學術團體接洽合作皆是無聊,而且上當。新疆并不能算是中國領土,中國并無中央政府,新疆又不開化,我的老經驗依然適用,只要拿著鈔票行賄新疆官吏無不行的"。至于斯坦因自稱“但求古路,不論考古搜集之事”,則更是彌天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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