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作品是桑達克自寫自畫的一部具有幻想色彩的文學作品。首次出版于1967年。這是桑達克自《野獸國》之后創作的很有其個人風格的作品。整個作品充滿詭異的韻味,但是又讓人充滿好奇之心,忍俊不禁想探尋下去。書里的主人公是一只名叫珍妮的錫利哈姆梗犬,她擁有一切,可又并不滿足于眼前的一切。她覺得生活中一定還有點別的什么!于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她拋下了屬于她的窗戶,吃掉了羨慕她的那盆花兒,離開了愛她的主人……拎上手提箱(裝著她舍不得扔下的東西)踏上了尋索之旅。
這個故事里的插圖,雖然是黑白的,但是卻十分的精美而極富想象,不改桑達克那具有誘惑的藝術魅力。
1967年美國圖書館協會童書
1967年美國國會圖書館童書
1967年美國《學校圖書館雜志》圖書
1968年入選美國《號角雜志》推薦書單
莫里斯 桑達克(1928-2012)
莫里斯 桑達克的作品包括《野獸國》《午夜廚房》《在那遙遠的地方》(這三部作品并稱為桑達克最著名的圖畫書三部曲。)《肯尼的窗子》《羅絲房門上的記號》《堅果圖書館》(包括《雞湯加米飯》《鱷魚之家字母書》《約翰尼的數數書》以及《皮埃爾》),《格里格里砰!》《親愛的小莉》《我和杰克、蓋伊都很沮喪》《糊涂的阿爾蒂》以及他的作品《致我的兄弟》等。
他為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艾薩克 巴什維斯 辛格的作品《山羊茲拉特》(紐伯瑞銀獎)插圖,還為國際安徒生獎、紐伯瑞獎獲得者門德 昂的作品《校舍上的車輪》(紐伯瑞金獎)等多部作品繪制過插圖。
桑達克于1964年以《野獸國》一書獲凱迪克金獎;1970年獲國際安徒生插畫獎;為表彰他的整體創作,1983年美國圖書館協會頒發其羅蘭 英格斯 懷爾德獎;1996年獲美國國家榮譽藝術獎章;2003年榮獲國際林格倫兒童文學獎。
任溶溶
任溶溶,原名任根鎏,又名任以奇,廣東鶴山人。中國著名翻譯家、兒童文學作家。1 9 2 3 年生于上海, 1 9 4 5 年畢業于上海大夏大學中國文學系。1 9 4 5 年發表及時篇兒童文學譯作,此后半個多世紀翻譯了大量外國兒童文學作品,如《安徒生童話全集》《普希金童話詩》、意大利童話《木偶奇遇記》《洋蔥頭歷險記》《假話國歷險記》、英國童話《彼得?潘》《柳樹間的風》《隨風而來的波平斯阿姨》、瑞典童話《長襪子皮皮》《小飛人》等;并創作了童話《沒頭腦和不高興》,小說《土土的故事》,兒童詩《爸爸的老師》《一個可大可小的人》等。曾任上海市人大代表、全國政協委員、上海作家協會及時屆至第五屆理事、上海翻譯工作者協會和語文工作者協會副會長。
……
“不吃!”寶寶說。
珍妮聞到了橙汁、燕麥粥、嫩嫩的煮雞蛋和香草布丁的味道。
“祝你好運,”羅達小聲說,“別忘了,只有一次機會。”
“我會使出全身本事,”珍妮一邊說一邊探出鼻子聞著寶寶的早餐。羅達走出去,悄悄關上了門。
珍妮吸著橙汁:“好吃,好吃。”
“不好吃!”寶寶大喊。
“你不用大喊大叫!”珍妮嗆了一下,橙汁流到了胡子上,“我不是聾子。”
“大喊大叫!”寶寶大喊。
珍妮在地毯上擦了擦胡子:“如果你不吃,你就長不大。”
“不吃!不長大!大喊大叫!”
珍妮嘆了口氣,敲破煮雞蛋的殼。“寶寶要來一口嗎?”
“一口不要!”
“好吧!”珍妮馬上把雞蛋一口吞下,連殼也不留。
早餐正消失在保姆的嘴里。突然寶寶也想要一點。“吃!”她指著燕麥粥大喊。
珍妮謝過寶寶,把燕麥粥吞完。
“不吃!”寶寶尖叫起來。她一把抓住珍妮的尾巴,使勁咬了一口。珍妮狂叫著,全身扭動。她們坐在那里,互相瞪著,齜牙咧嘴。
“我的尾巴不是早餐,”珍妮怒吼著,“為什么你不說自己餓了?這里還有香草布丁。”
寶寶想要把布丁拿到手上,布丁卻掉在了地板上。
“貪嘴的家伙!”珍妮叫著,一下子撲向布丁。
寶寶翻滾著越過珍妮,也沖向布丁,結果布丁沒有了。
珍妮嗚咽著。“我得不到那個什么了!我并不想吃布丁。我討厭香草布丁!”
一陣可怕的咆哮聲震動著她腳下的地板。
“獅子吃!”寶寶一邊喊,一邊爬向呼喚獅子的按鈴。
珍妮抱起寶寶,把她塞進了金搭扣的黑皮包里,然后坐下來想了想。寶寶在皮包里又踢又撞、大哭大叫。珍妮聽見她打碎了碗,折斷了溫度計,撕裂了枕頭。珍妮咬著爪子,撓著耳朵,想了又想。
寶寶的手伸出皮包,梳子和刷子飛出了窗外。
這時珍妮想起羅達說過的話。
她四處聞了聞,找到電話簿,翻找那邊城堡的電話號碼。電話號碼是EX1-1212。“聽起來很熟悉。”珍妮想。
一件紅色羊毛衫,一部分已經脫線了,從黑皮包里滾了出來。珍妮趕緊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
“你好,我是寶寶的保姆,我想和寶寶的媽媽說話。”
“請說吧。噢,我很高興你打電話來。瞧,我們搬到了那邊城堡,忙忙碌碌,我們都忘了我們的舊地址和電話號碼,真不知道怎樣取得聯系。”
“我不知道誰是忙忙,誰是碌碌,”珍妮說,“不管他們是誰,你也不該忘了寶寶吧。”
“我知道。我們非常想念寶寶。你可不可以馬上送她到我們身邊來?”
眼藥水、滴耳油,兩瓶不一樣的藥丸砸到墻上,摔得粉碎。
“當然可以,”珍妮急忙說,“她已經被包裹好了,我只要貼上郵票就能寄出來。”
“噢,你千萬別這樣。郵遞員從不往這邊走的。”
“那我怎么送她?”
“叫獅子送,”那女人說,“地窖里有一只,它認識路。”
珍妮打了個哆嗦:“你知道,獅子已經吃了六個保姆,還不知道吃了多少寶寶呢!”
“告訴它寶寶的名字,它就不敢吃她了。”
“寶寶叫什么名字?還有我應該怎么辦?”
沒有回答。
“喂?喂喂?”
……
無論是在過去的民間故事、格林童話、鵝媽媽童謠里,還是在興起于威廉 布萊克時期的口袋讀本里,都有那么一些故事,好像并不是給孩子寫的,或者甚至無關于他們。但另外一些故事,倒像是為孩子寫的,或者說像是孩子自己寫的一樣。這些故事要依靠一種流動的、稚嫩的,尚未被謹慎、恐懼、害羞所驅趕的野性悸動,才能感覺、領會和理解,比較經典的如《愛麗絲漫游奇境》。當然,還有一些,如愛德華 李爾的詩歌、喬治 麥克唐納的幻想故事、畢翠克絲 波特的《彼得兔》、托爾金的《霍比特人》,還有就是近期由莫里斯 桑達克創作的一批作品。桑達克是美國文學界一個奇特的存在,這或許也預示了重要的希望。
1963年,莫里斯 桑達克出版了一本名為《野獸國》的書。自此,他的變形記啟動了—一位精于技巧的專業插畫家,開始轉型成為一位個性鮮明和視角獨特的作家。四年過去了,他的又一本自寫自畫的作品《格里格里砰!或生活中一定還有別的什么》面世。這一次,書里的主人公是一只名叫珍妮的錫利哈姆梗犬,她擁有一切,可又并不滿足于眼前的這些。她覺得生活中一定還有別的什么!于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她離開了愛她的主人,踏上了尋求之旅。
這是個新奇、溫柔且精巧的故事,并且,在我讀過的“兒童書”中,及時次看到有藝術家有意識地探討如此成人的話題。它的寫法像法國小說家馬塞爾 普魯斯特的自傳體,故事隱喻深刻:如果你生來狂野,或者在某些方面表現十分古怪,不用去理會這些,只要還有勇氣相信你的想象,你依然被大家所喜愛。
是什么讓《格里格里砰!或生活中一定還有別的什么》如此鮮活、令人久久難以忘懷?不管你處于哪個年齡層,不得不說,那是因為桑達克的文學天賦!和劉易斯 卡羅爾、愛德華 李爾一樣,桑達克在寫作的時候總是有本事隱藏起自己的成人身份。他曾經這樣說:“我不相信小時候的那個我會長大……他一定在某個地方……我一直和他交流,或者說試著交流。”
《格里格里砰!或生活中一定還有別的什么》確實像是那另一個桑達克可能寫出來的故事。也許,他確實寫過。
——羅伯特 菲爾普斯
(選自美國《生活》雜志)